昆士蘭大學 | 《白噪音》評論——導(dǎo)演諾亞·鮑姆巴赫巧妙地捕捉到了唐·德里羅這部“不適應(yīng)”的小說
指南者留學
2023-01-11 11:3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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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斯坦利·庫布里克(Stanley Kubrick)從未低估過電影的力量,他曾說過“幾乎每一部小說都可以被成功改編”。他把這種自信帶到了自己的電影制作中,不是從原創(chuàng)劇本中,而是從威廉·梅克皮斯·薩克雷的歷史喜劇《巴里·林登》(1844)和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的色情幻想《洛麗塔》(1955)等不同小說的改編中取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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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即使是庫布里克,也考慮到了無法拍成電影的小說的可能性。他說,任何小說都可以被改編,“前提是它的藝術(shù)完整性不會隨著篇幅的長短而喪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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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美國作家唐·德里羅1984年的小說《白噪音》(White Noise)由諾亞·鮑姆巴赫(Noah Baumbach)執(zhí)導(dǎo)的新銀幕版為庫布里克的理論提供了一個有趣的測試案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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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包括評論家邁克爾·阿特金森(Michael Atkinson)在內(nèi)的一些人認為,這部電影與德里羅的文學實踐之間存在根本性的沖突。阿特金森在《鄉(xiāng)村之聲》(The Village Voice)上寫道:“在對話和人物塑造方面,沒有其他在世的主要美國小說家有如此獨特的風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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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然而,在評估《白噪音》的改編時,我們不應(yīng)該如此悲觀。誠然,這部電影有它的弱點,尤其是后三分之一過于寬松。但是,如果鮑姆巴赫在重新處理德里羅的小說以搬上銀幕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刪減了一些內(nèi)容,他也會添加一些內(nèi)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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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只關(guān)注鮑姆巴赫的兩個創(chuàng)造性內(nèi)容,我們就可以評估電影的實力,更廣泛地說,也可以檢驗戰(zhàn)后法國影評人André巴贊的論點,即改編及其來源彼此并不沖突。相反,它們是結(jié)合在一起的,作為巴贊所說的“理想結(jié)構(gòu)”的兩個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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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 href="https://youtu.be/SgwKZAMx_gM">https://youtu.be/SgwKZAMx_gM</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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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span class="h1">第一和第三人稱</span></strong></p>
<p><br />德里羅的《白噪音》講述的是杰克·格拉德尼的故事,他介紹自己是“山上大學希特勒研究部門的主席”。這本書講述了他荒謬的生活,當“空氣中的有毒事件”讓他面對死亡時,他的生活被顛覆了。杰克以第一人稱敘述了一種持續(xù)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破壞了他的學術(shù)活動、家庭義務(wù)和消費樂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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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醒來時渾身出了一身汗。無力抵抗自己的恐懼。停留在我生命的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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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敘事的聲音對讀者來說很有吸引力,但也很有陷阱,所有其他角色都是杰克為我們設(shè)計和過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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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鮑姆巴赫的《白噪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嘗試模仿這種第一人稱敘事。有時,電影配樂還包括杰克的配音,亞當·德賴弗(Adam Driver)則表現(xiàn)出了他的特色。在其他場景中,周圍的聲音被壓低,以放大他焦慮的呼吸,并將觀眾吸引到他的意識中——排除其他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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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噪音》是從杰克·格拉德尼的視角講述的,但這部電影讓我們看到了他妻子巴貝特的內(nèi)心世界。威爾遜韋伯/ Netflix<br />但更常見的情況是,改編產(chǎn)生了相反的效果,將事物從德里羅小說中普遍存在的單一視角中解放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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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們有更多的機會去了解杰克的妻子巴貝特(格蕾塔·葛韋格飾)的思想和感受。有幾個感人的場景,杰克的敏感控制不住,表現(xiàn)出她在焦慮或痛苦中看著。雖然杰克敘事聲音中的理智品質(zhì)已經(jīng)減弱,但我們獲得了更多的情感參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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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span class="h1">“色彩的爆炸”</span></strong></p>
<p><br />在他的小說中,德里羅是一個細心的色彩畫家,注意他所描述的場景中的色調(diào)和陰影。“橙色”出現(xiàn)在《白噪音》的第二句話中,在整部小說中,從突出的(黑色或黃色)到微妙的(海綠或玫瑰白),“橙色”被引用了多種顏色。正如杰克的同事穆雷·西斯金德(Murray Siskind)所說,“光譜上的所有顏色”,鮑姆巴赫從德里羅的小說中引用了這句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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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盡管白噪聲對彩色圖表很敏感,但頁面上的白噪聲只能是黑白的。在這里,電影彌補了不足,有效地為小說增色。鮑姆巴赫和他的攝影師哈爾德·克勞利選擇了飽和色:一盤豆子發(fā)出綠色的光,一輛運送汽油的卡車發(fā)出橙色的光,一家破舊汽車旅館的霓虹燈招牌是地獄般的紅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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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重要的是,日用消費品的熒光顏色:芥末罐的黃色,或者番茄醬瓶的紅色。這些場景發(fā)生在學院的自助餐廳和色彩鮮艷的超市,讓人想起威廉·埃格爾斯頓(William Eggleston)的照片,他可能是美國最杰出的視覺檔案管理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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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埃格爾斯頓在這里印證了電影學者托馬斯·雷奇的觀點,任何改編都是在與其他文化材料對話,而不是與它共享標題的來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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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白噪音》這部電影也進行了進一步的對話,使其擺脫了與德里羅小說的聯(lián)系。例如,作為一張親密的全家福,它與鮑姆巴赫上一部由亞當·德賴弗主演的電影《婚姻故事》(2019年)形成了有趣的搭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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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鮑姆巴赫的《白噪音》對德里羅的小說表達了敬意,只做了適度的修改,就將情節(jié)和對話從德里羅的小說中轉(zhuǎn)移了出來。然而,這并不是過分的恭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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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例如,在其大膽的交叉切割和結(jié)尾舞蹈曲目中,以及其情感的提升和生動的色彩,它為我們提供了第二次白噪音。它不是必然次于德里羅的版本,而是與之并存的版本。用巴贊的話說,書和電影構(gòu)成了“一部作品”,這兩種藝術(shù)形式“在評論家眼中是平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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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注:本文由院校官方新聞直譯,僅供參考,不代表指南者留學態(tài)度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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